我還記得那一天是周末,天氣好得異常,陽光亮得晃眼,微風送來令人心跳目眩的初夏的味道,那是天地萬物拼命生長的焦灼味道。我忽然想到顧城的的一句話:我想在大地上畫滿窗子,讓所有習(xí)慣黑暗的眼睛,習(xí)慣光明。
“到了,就是這間。”母親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。弟弟一臉天真的問道:“媽,三婆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啊?”“沒有,別瞎想。!”
門開了,我被逼進去,三婆原先紅潤的連現(xiàn)在無比的蒼白,她微笑著和我打招呼,我只是笑笑不語,總是我心中有千萬的話對她說,所以我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和母親說話。我真的很怕,一開口眼淚就會止不住的流出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媽媽帶著弟弟走了,讓我在這陪外婆,“小二姐,你不來陪我說說話嗎?”我沉默著不想說話。三婆見我不說話便說道:“開心點嘛,我不在這陪你嗎?”“兩個人太麻煩了”我賭氣似的和她唱反調(diào)。“哈哈”三婆笑了。“我的乖寶寶長大了!嫌棄我這個老太婆了!”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樣。怎么會啊三婆,我可是很愛你的啊。我在心里念到。我不想再待下去,便告訴三婆我先走了。在三婆不舍以及略帶的自卑的注視下,我走出了病房。我來到院子里,一絲微風刮來了泡桐樹的花香,這時一朵紫色的大花飄落在我的肩頭。“啪嗒”“啪嗒”泡桐花落在地上,花謝了,三婆的生命也想著花一樣流逝。
以眼淚,以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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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明媚,林蔭路上開滿各種花朵,小鳥在枝頭跳躍鳴叫,空氣里蕩漾著讓人心醉神迷的花香。
穿過醫(yī)院長長的露天回廊。那是一條令人留戀的回廊。青藤纏繞的籬笆上開出繁星般的薔薇,嬌艷無比。三婆愛花,就算在醫(yī)院,也要選一家花很多的醫(yī)院。是啊!三婆病了,我依稀記得昨天從母親房間傳來若隱若現(xiàn)的哭聲,還有母親和外婆交談的聲音……
騙人!我回想起昨天偷聽到那熟悉的科學(xué)名詞:癌癥!我怎么可能相信!那個對誰都和藹可親,對我更是從不責罵,什么好的東西,自己舍不得用都留給我的三婆,得了癌癥!可是,上次見面不還是有說有笑的一起摘梨子嗎?想到這我打了個機靈,明明是初夏,我的心卻散出絲絲寒意。突然間我想逃,逃出這個令我抑郁的地方?墒且呀(jīng)來不及了。
從敞開的玻璃窗向下望去,能看見院里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園中那棵綴滿紫花的泡桐樹。
是的,我們都一樣,在渴望陪伴的同時,也害怕兩人的尷尬。我們學(xué)者一人長大,在不安中獨自前行。我想起了王臣的一句話,若無又遇見你,隔著歲月悠長,我將如何向你致意?
初三:黃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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