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題記
記得一年春天,天氣還沒有完全轉暖,我淘氣地將你一把塞到懷里,笑著對媽媽說:“媽媽,我們給它洗個澡好不好?這樣她身上就不臟了。”媽媽正想開口阻止,我卻早已將水端來,你仿佛知道了我的用意,不斷在我懷里掙扎著,想要逃走,但我卻摟得更緊。
后來,你漸漸長大,隨著年齡的增長,你的毛發再不如從前那般油亮了,眼睛里的光也漸漸黯淡下去。但你還是那么活潑:空閑時你會躺在溫暖的陽光下,逗弄螞蟻;會高高地舉起你的小爪子捉蝴蝶;會將你的鼻子埋進花叢里;也會蹦跳著搶我手里給你的食物。
可就是這樣完美無瑕的你,離開時,卻又這樣讓我觸目驚心。
你的眼睛里還是那溫暖的安慰,你輕輕注視著我,嘴角抽搐著,極力忍著劇烈的疼痛,用頭碰了碰我的手似是在安慰我。此時的我已經淚眼模糊,我的眼淚滴落到你的臉頰上,我輕撫你瘦小的頭,你凹陷的臉頰,這時我發現,你望向我的溫柔目光中,又多了幾分難過與不舍。
初一:陳欣
若人生只如初見,記憶中當只留下初見的溫暖與明媚,歲月中將永遠保持著最初的純真與感動。
初見你時,你還是個小毛球,全身烏黑烏黑的,有一雙清澈透明,水靈靈的大眼睛。你的睫毛很長,低低地垂著,好像很害羞的樣子。大概是你還不太熟悉這個環境吧,初來乍到的你非常怕生,縱是獨自縮在墻角,孤零零的,像個被欺負的小女孩。
接著我將你放進水中,你卻顫抖起來,那時小小的我什么也不懂,這時外公走過來,小心翼翼地將你從水中抱出來,用毛巾包好,并命令媽媽將你抱到房間里去。事后,外公斥責我說:“這么冷的水你還用來給它洗澡,你自己怎么不試試!”當時我委屈極了,愧疚地摟著你,將你放在我的腿上。這時我發現,你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種溫暖的安慰的目光。我聽懂了你無聲的語言,你是在告訴我,你原諒我了,對嗎?
你也會看家,見到陌生人你會汪汪大叫;你很有責任心,在草叢里排泄完時你會用泥土把排泄物蓋好;你是個稱職的好媽媽,你從來不會讓你的孩子受到任何傷害……總之在我心里,你十全十美。
那是一個夏天,太陽炙烤著大地,風很熱,空氣也非常悶,我有種要窒息的感覺。你就靜坐在那兒,嘴里的鮮血不斷涌出來,頭低垂著。我的眼淚掉到地上,發出沉重的響聲。你吃力地抬頭,眼角旁有幾滴水珠,閃爍著。那是你的淚吧?不知你是因為疼痛刺骨,還是因為即將分別而感到不舍?
最終,你還是離開了我,在一個個靜謐的午后,我時常在菜園里徘徊,尋找你蹦跳的身影,有時捕捉到一個稍縱即逝的幻象,我也會信以為真,或許從初始開始,我們便締結了不可分割的牽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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