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久沒看過你的模樣。好像根本不愿想起。
執念那份回憶,無法釋然。我又一次閉上眼,回憶中陷得很深。
記得你有一個園子,園子里總是春光。你按季節種過黃瓜、芋頭、韭菜,種過茄子、茼蒿、白蘿卜……還有油菜花,總是開得金燦燦;還有滿墻的番瓜藤,結出來的都是歡喜。我不常見你在園子里勞作,但整個園子像是有生命,自己就生長地很好很好。我也不怎么在園子里瘋玩,因為你會怪我踩壞了菜苗。我更愿坐在園子里,你在我身邊,講一講光陰的故事。
我知道,你不在了。
那天夢里,我又一次見到了你。陽光很好,你坐在竹椅上,招呼我,再下一盤棋。對坐,擺棋,博弈。我眼眶一濕,時光仿佛回到從前,你手把手地教我當頭炮,馬來跳。我的棋藝一天天長進,終于擊敗了你。那時我很高興,我以為自己變厲害了,不知是你慢慢變老。
醒過來了,枕頭濕了一片,但我突然覺得心中郁積許久的悲傷,隨眼淚流盡了。你又閃現在眼前,我知道,我不能再悲傷了。我當然不會將你忘記,因為你是我摯愛的人。只是我終于明白,該執念的是你,該釋然的是那份回憶的悲傷。
初三:張文宇
多久沒聽過你的名字。好像根本就不知道。
可是,總是在熱鬧或安靜的某一時刻,回憶猝不及防地擊中了我。你的名字,你的模樣,重現在我的腦海,揮之不去。悲傷似毒藥染上心頭,全世界變成陰天。
記得你有一輛老自行車,很老,吱呀吱呀響。你說你騎著它到過北京,我不信,你就用粗糙的手拿起我稚嫩的手,放在車上,說,你看,它經歷了多少滄桑。我不在意它的滄桑,只知道它的大杠是我最好的坐騎。小小的我坐在上面,你雙手握把,慢慢地蹬,樂呵呵地笑,笑中有著和它一樣的滄桑。
可是,那輛老自行車已成了角落里的廢銅爛鐵,那園子里也只剩一棵枯樹,上面一棵枯藤,宛如枯死的時光。回憶越美好,悲傷就越洶涌,我緊閉上眼,一顫,又一顫,淚終于克制不住。
我知道這是執念,可我釋然不了,你怎么能被釋然?
現在,你在我面前。我有點看不清你的臉,但我清楚的知道你是我日思夜想的人。我們只是默默地下棋,很默契。你出棋竟很迅猛,刀刀見血,步步為營,像年輕的你,執念要贏。我也不甘示弱,穩扎穩打,從容回擊。終于抓住機會,幾步妙棋,將軍!紅車一落,你一愣,一拍桌,又一笑,接著擺擺手。你釋然地抬頭看我,我看清了你的眼,很清澈,很有力量,剛要逆流而上的悲傷就忽然止住。一切都明了了,我看著你,沒知覺地流出淚來。
謝謝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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