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鄉的天空,一方補過又漏的屋頂,讓遠方不期而至的雨,穿透了我的心腸,邂逅我詩歌中不曾枯竭的眼淚,這樣的情節不用形容或比喻,也能衍生出一種能傷及骨頭的疼痛。父親叫阿明,是一位高級知識分子,是一位明白事理而且文質彬彬的文人,他的文章與書法在許多人看來堪稱一流。然而,父親在塵世中,只活了一個甲子輪回多一點,在前途的入口中便被折返,匆忙了結短暫的光陰,將生命打上了死結。
如今冬季的高山上,還未見到有雪跡,只是滿山盛開的梅花和葉芽,正點亮灰暗的天空。至此,我也愿以詩歌的意境換取遼闊而光明的大地。
我的詩歌繞從立春,一路繞過清明,最后走到冬至,這個沉重且滄桑的節氣,現在我仍然如我所愿,從唐朝的陰雨中,避開阻在流年中的石頭,沿著歲月的痕跡,走向光明燦爛的明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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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冬季,愁云就沒有散去,冷雨也開始飄落,這樣的天氣令人情緒低落,陰沉的天色象一頁陳舊泛黃而暗淡的詩稿,晾不干發霉的往事,云層之下的空間,也僅夠我寫下幾行詩的間距,安頓一些令人懷念的碎片。
他臨終那日正值冬至,天象或社會之氣候還如常,還沒有厄爾尼諾現象和大氣污染,雪花也飄到了南方——我的故鄉。因此,父親雖然短壽,但是他在有生之年,也算有幸看見世界最后的潔白。
冬至——父親的忌日,讓我把手中那幾炷清香和詩歌一樣,永遠保持著分行的序列,舍棄韻腳和平仄,莊嚴肅立在父親的靈堂之上,然后,把慰藉天命的詩稿連同蒼白的紙錢,一起燃燒給父親。我愿父親能保佑我寫過的枯竭的河流會水聲潺潺;秋天被風刮落的葉子又重新回枝頭上。
高三:植振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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