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譚一家剛搬來村子不久，就“霸”了不少土地來種東西。前后左右，東南西北各有一處。他們聰明地認為，這樣他們每個月的銀行存折的數字就可以只加沒減了。

　　話說她們一起來到了豬肉檔，由于豬肉檔也做制作臘腸的生意，所以她們只需買豬肉叫他弄就好。阿蘭是精挑細選而二妹則是精打細算，一個是買最好的，一個是買最便宜的。在回家的路上，路邊有一只半大的白貓。背部有血跡，全身羽毛都濕透了。在渾身發抖、艱難地行走著。路過見到的人都沒有想過，對它伸出援手。二妹見到了，她覺得這只小貓很可憐。于是她叫阿蘭先回去，找了個紙皮箱把小貓裝進去打算帶回去養。

　　第二天早上，老譚一如既往地五點起床，朝五晚九是他的工作時間定律。下了床，抖擻抖擻身子。便去打開了大門，欣賞著黎明前的夜色抽起了煙，吐出煙圈，摸著自己的禿頭。自言道：“怎么最近起床后還是困，平時很是有精神的。難道是工作太拼了，沒怎么休息？”說到這，老譚停了停似乎在想著些什么。突然恍然大悟地又自言道：“應該是年紀大了，對！今年都四十了，沒錯！沒錯！。”說到這，煙剛好抽完。回到廚房匆匆忙忙做好早餐后叫醒二妹和孩子。

　　這兩兄弟個子都比同齡人要小，性格內向、膽小怕事。面色總是白紙一般，小小年紀都戴起了眼鏡。他們近視的引起不是看電視，也更不是玩電腦、手機過度造成的。而是由于老譚害怕電費高（因為他做那個廢銅爛鐵要用耗電量大的機器）會導致生活費用超支，所以他想了一個自認為機智的方法：裝少電燈，并且再換上瓦數較低的燈泡。加上老譚全家都住在這個寬闊的大工廠里，從而屋內光線不足。兩兄弟長期在這種環境下看書，寫作業，造成如今多了兩只眼睛。

　　某一天，老譚突然病倒了。被送到了醫院，醫生診斷為腦部有一顆大腫瘤。老譚躺在病床上，圍在他周邊的是二妹和兩個兒子。他們都用最關心的眼神望著老譚，此時老譚眼神充斥著恐懼、無助。兩行老淚流了下來，他聲音顫抖著對周圍的人說：“我奮斗了一輩子，辛苦了一輩子！沒想到連這幾天享福的日子都沒法過。”他斷斷續續說完，再也沒控制住地哭出聲來。二兒子緊緊我住老譚的右手，流著淚說：“爸，我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，你要挺住，你還要享我們兩兄弟的清福呢。”聲音落下，一家人都哭了。哭得傷心，哭得痛心。

初三:李文秀

　　又過了一段時間，秋天來臨。各家各戶開始曬起了臘肉臘腸，老譚妻子二妹就和鄰居阿蘭，相約一起去集市買豬肉做臘腸。二妹芳齡三十三，身材臃腫、面色總是發紅、蘋果肌突出。說話聲音沙啞，還帶有很重的口音。看上去比她大十多年的鄰居阿蘭還要成熟。

　　回到家后，二妹匆匆忙忙地拿出剛才買的臘腸，捧到屋外一串一串地掛在架子上。在掛的時候，她不禁地望向鄰居家的臘腸卻發現，人家的紅白分明、肥瘦均勻，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油光閃閃。而自己的黑沉沉，肥的比瘦的還多。二妹不斷地安慰著自己：臘肉臘腸曬出來，最后的味道不都一樣嗎？在意這些干嘛？然而在自己一波流的自我安慰，內心還是揪著揪著特別不舒服，直到晚上睡覺時還想著鄰家的臘腸。

　　老譚和二妹吃飽早餐就開始工作了，他們的工作就是在自己住的大工廠回收廢銅爛鐵。把它們分類、壓縮等等，到了十二點鐘，他們就把自己的工作成果搬上貨車。拿去賣順便再去回收。家里就留下兩個兒子，放學回來就自己做飯。老譚出去之前總要兇狠狠地對他們說明，豬鴨魚雞煮多少多少量。回來時一旦發現超量，就必定又打又罵。自從兩兄弟領教過幾回后，再也不敢貪吃煮超量，而且還非常準確。

　　時光飛快流逝，二十年后。老譚也真正變為老譚了，二妹也變成了老婦。兩個兒子都有了彼此的家庭，家里就剩下這兩副老骨頭了。人通常過了奮斗期，年老力衰的時候不管有錢沒錢都會對自己好一點。而老譚夫婦，卻是對自己更狠，更加不舍得吃穿。難道人民幣在閻羅王那處也通用？

　　一個星期后老譚病情嚴重惡化，離開了人世。為了能治好老譚的病，二妹拿出了她和老譚這輩子所有的積蓄。不久，二妹也郁郁而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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