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親情,或許就是口是心非。
“媽,我的襪子呢?“我站在門邊,詢問母親。
家里自我放假之后就變得一團亂麻,行李箱的東西散落一地,書本零散地停留在各處,玩偶更是隨處可見。而作為物主的我,時常側躺在沙發上,左手撐著腦袋,右手抓著零食一大把一大把地往嘴里塞,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,甚是愜意。母親其實是有點潔癖和強迫癥的,所以勉強忍了兩天之后再也忍不住了,穿上圍裙,戴上手套、口罩,提著水桶,拿著抹布,開始了大掃除,其實就是收拾我亂七八糟的東西。而這次我的詢問,貌似觸碰到了母親深深的不滿。
盡管不說,但心里是清楚的,在我回了房間之后,母親就停下了手中的事,在柜子里幫我找襪子。盡管她之前一陣數落,但我知道她總是會幫我的。就如同我總是在毒舌的同時會幫她一樣。
到了家,放了東西,我看著自己手心被重物壓出一道白橫,揉了揉,立刻將手放進了衣服的口袋里。母親像是察覺到了什么,拿來熱毛巾“洗下手吧。”“嗯,好。”接過毛巾,敷在手上,暖暖的很舒服。淺淺的笑容怎么也消不下去,走到母親身邊,輕輕地為母親捶著背。
初一:袁嘉沁
——題記
母親聞聲,停下手中的活兒,將抹布拿在手中,站起來轉過身對我說:“這么大個人了,能不能有點收拾?自己的襪子都找不到。別人放假都是干干凈凈的,也就你放個假把家里搞得‘凌亂美’,自己的東西從來都不收好,需要了就找不到。我忙著呢,才不幫你找,自己去。”
我無奈地回了房間,只聽見門外的那個女人不停地收拾東西的聲音,靜坐在床上,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“給,你的襪子?齑┥,別感冒了。”一只細手伸過來,遞過一雙襪子。“?哦,謝謝。”我呆愣了三秒,接過穿上了。母親見我穿上之后才笑了笑“我出去給你收拾東西了。”母親準備離開,“媽,我去幫你。”我跳下床,走在了母親前面,帶上手套,開始與散落一地的東西戰斗。母親站在原地,看著我走出去的背影出了神,等我蹲在外面叫喚才回過神,臉上笑容不退。之后,一個下午我和母親終于收拾好了,但是誰也沒提母親為什么幫我找了襪子,我怎么收拾起了東西。
在回家的路上,母親雙手提了兩大包,突然停了下來,將東西放在地上,甩了甩手,扶著腰“哎喲,這腰怎么了?”“我就說吧,讓你待在家里好好休息,你非要出來瞎逛,一逛就喜歡買,自己腰不好就別老是逞強。現在好了,腰又疼了,你別指望我拿,我是不會幫你的。”站在母親面前,雙手環在胸前,面對這倔強堅強的女人我真的無可奈何。等母親休息好了,我彎下腰,提起兩大包東西,轉身就走了。“走啊,快點,這東西很重的。”見身后的人久久沒跟上來,我大聲提醒著。“來了。”母親緩了緩神,快步跟了上來,看著我笑而不語。
其實,所謂親情,或許就是口是心非。嘴里不停地數落著對方,行動上卻一點也沒有怠慢;不直接平白地點明,卻細心地照顧你;不打算詢問究竟,卻心里默默感動。與對方互相照顧、體貼,在歲月長河里,不張揚,不炫耀,不抱怨,就這樣靜靜地互相扶持,陪在對方身邊一直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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