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的云朵還鑲著金邊,攀上天空的月光給這夜帶來幾分安詳。夜——門外是飛梭似的車流,帶著刺眼的光一次次劃過;門上的響鈴在一次次開與關中搖出叮鈴的聲音。
他們是一男一女還有一對男女孩,像一家子。他們的衣著比較簡單但卻干凈。父親只有一件白色薄襯衫和灰色外套,款式有些許過時。古銅色的方臉干凈整潔,沒有夾雜著一絲污垢。那母親也大致如此。倒是兩小孩,特別是男孩,四五件衣服撐得他活像個球,走路蹦蹦跳跳的,紅色領口上是紅撲撲的臉蛋,粉色針織帽下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。真可愛。
宛如“停杯投箸不能食”,亦或是我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凝結成霜一般,漢堡趁這一刻趕緊從我口中溜走。對桌的一家人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,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呆呆地,凝視他們。晃,一組組畫面浮現,一句句話語縈繞耳邊:我一手抓著,一口咬著炸雞腿,學著電視里的經典動作,往一邊扯。“嘶溜”,飛濺的汁液落在我的臉蛋上,又馬上被一張伸過來的紙巾擦得一干二凈:“你看你呀,吃的滿臉都是,還笑嘻嘻的。信不信下一次不帶你出來吃?”母親嘴里罵著,語氣卻是那么輕,那么溫柔,臉上還掛著笑容。“你要這樣”母親伸過手來,雞腿送到她嘴邊,卻只是做做樣子。然后又往我手里遞,另一只手早已拿著紙巾。那時候,和眼前,如出一轍。
其實,眼前這兩小孩,只要一抬頭便能看見父母欣慰的笑;其實,只要那男孩臉上一沾上汁液,就馬上有一只手拿著紙巾來擦;其實,無論那對父母說過什么,他們下一次都還是能來吃。其實……
初二:崔楷雄
“這次的作文,你打算寫什么?”手中的漢堡被送入立刻望著門口發呆的我的嘴里。“叮鈴”又來一些人,走到柜臺,杵在那兒。“要不,你們要這個17元的套餐吧。”“嗯,好。”我聽罷連忙回過神來,畢竟這大冬天的,我一人也已吃了33元。
我把注意力稍稍轉移到他們身上。那母親哄孩子們到餐桌上,正好是我對面的一桌。父親不一會兒就把“一家子”的食物端上來:“來來來,大餐送到。”食物連同餐盤子一端上來,便是往孩子方向遞——父母不吃。
那時家里還窮,一年四季出去吃的次數是極少的,可外出吃飯再怎么少,也一定會有,有也只有我和我姐的份。父母嘴里還念叨著早已吃飽了或是剛才偷偷出去吃燒烤,吃歡了,又忘了給我們帶了。而我也念叨著:不行,不行,下次我的份兒必須留著。
又一家子進來,“叮鈴”——叮嚀?我出門前好像也有一句嘮叨著:“別吃太多,對身體不好,生的菜葉別吃,可樂少喝點。”“我知道該寫什么了。”凝滯的我又動了起來,看看窗外。月亮高掛,遠處的云也暗得幾乎看不見了。在這新舊更替如此之快的世界里,我們不應該一味的享受,或者把父母的愛拋之于腦后,而要對父母的綿綿愛意和那段往日時光銘記,感恩,只愿都別被遺忘沖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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