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此篇紀念我的初中生活,紀念我十五歲的故事。
(一)
于深……于深……
那時正是初秋,未褪去夏的燥熱,卻隱隱透露出秋的氣息,一枚秋葉倏地飄落,落在地上,像飄零的鵝毛,悄無聲息地睡去……
初三,也許不及高三那般兵荒馬亂,卻也抹卻了中二的傲氣,我亦收起各種小心思,準備好好地學一年。
卻不料,我后面坐著的,是他!
我自然是不能的。
不知是夜晚熬夜刷題還是天生嗜睡,他連出操時站著也睡。那時他會戴上帽子,垂下頭,瘦瘦的身子在晨風中微微擺動。有一次上數學課,他也睡著了,趴在桌上,一動不動,他身旁的同學見無趣,不曉得從哪里拿來一支羽毛在他臉上掃來掃去,他也沒醒,把臉埋在桌上,又睡了過去。
偶爾他會問我英語單詞是什么意思,或是問我某個字怎么讀,有時我和他看法不一樣,連我都懶得和他講,他倒較起真來,不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不罷休。執著得可以,不僅對我,老師看法和他不一樣,他也要爭,知道老師認為他是對的,事實是,他的確是對的。
“喂,你可以講慢一點嗎?”
我硬是沒聽懂,便央求道:“我還是不太懂……”
“……”
年少輕狂的少年,一去不返的青春。
初三:蘇長安
有些人擦肩了,卻來不及相遇,有些人相遇了,卻來不及相識,有些人相識了,卻來不及熟悉,有些人即使熟悉了,仍舊要說別離,就如我和他們……
……
初次聽說他,是從物理老師口里——你看看隔壁班的于深,學習又好,人也聰明,我們班怎么就沒出一個他這樣的學生!
后來初三,重新分班,為了沖刺重點高中的零班,學校也搞起了零班,我有幸成了其中一員。
初三零(1)班。
選座位時,我選了第二排,我近視,卻不肯戴眼鏡,第二排,剛剛好。
后邊的一排,不多不少,正好四個男生,都是老師口中智商高學習好的男生。不過就像很多青春的少年一樣,除了于深,其他三位在學習上都不怎么走心,可沒辦法啊,用老師的話來說就是“人家不看書也能考進前十,你能嗎?”
于深長得并不算風神俊逸,卻也有他獨特的氣質。他的睫毛很長,下課時他趴在桌上睡覺,黑長的睫毛覆在他臉上,投下好看的影子。熟睡的他,會像個孩子,緩慢而有節奏地呼吸,安靜地讓人不忍心吵醒。
后邊三個男生不住笑了起來,我也在心里暗笑,能睡成這樣,也是絕了!
這也就罷了。一次我問他一道題目,我絞盡腦汁腦汁絞盡也沒想出來,他就下課時間幾分鐘會寫了,他開始教我,還挺耐心,他指著題目,一邊畫圖,一邊說:“你看,你先畫幾個q點在不同位置的圖,把它走過的路徑連起來,中間就是一條弧,再……”我一邊看一邊想一邊想一邊看,可他講的語速太快,我完全沒看明白。
他一愣,道:“呃……好吧,你看……”
“真笨……”
“好啦,再教你一遍……”
他是于深,于深的于,于深的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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