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.距離太遠,感情太沉燭火輕輕搖曳著,映著顧知思蒼白的臉龐。她看著坐在她面前的父親,哽咽道:“爹爹,對不起。女兒知錯了,女兒不該私自毆打丞相之女……”
顧知思臉頰上溫熱滾燙的液體一時間轟然落下,一滴又一滴,像心臟在滴滴流淌的血。
她原以為他天性淡薄,她原以為他生在帝王家冷漠乃常態,她原以為就算他是石頭,她也可以把他的心捂熱,她原以為他只有和她最配。
他可以對梁盼溫柔地笑著,他可以無條件地寵溺著她,他會對她心疼,會對她流露出無限的柔情。這些,都是她曾經奢望過的啊!她那么努力的去討他歡心,他也不會笑。可為什么梁盼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?
顧知思心中苦澀無比,她想,是時候放下了。他那么厭惡她,就算她得到了他,他也不會開心,也不會愛上她。竟然如此,她又何必去強求?
顧大將軍輕輕抿了口茶,說:“沒事的,出了事,爹爹幫你頂著。”
顧大將軍似乎有些欣慰于女兒的懂事,卻又為她的未來擔憂,“可那是皇上的后宮啊,三宮六院的,那些女人個個心狠手辣……”
顧知思看向窗外,漫無邊際的黑暗籠罩了一切。她唇邊的笑容,有苦澀,有無奈,但更多的,是一種慘烈。
顧知思一襲紅裙曳曳墜地,簡潔的線條,裙裾宛然,靨笑春桃,云髻堆翠。她斜倚在榻上,鳳眼微挑,眼神凌厲地掃過底下的宮女太監,聲音略帶慵懶:“本宮只是問你叫什么而已,何必怕成這樣?”
“本宮的人,都要懂得一個道理,本宮不養廢物!都給本宮氣勢拿出來!好好回答本宮的問題,不許結巴!”顧知思把玩著自己的頭發,聲音中帶著一絲威嚴。
那些沒有被點到名字的太監宮女低頭識趣的走了。
“是”。
“本宮想問你,在這后宮之中皇上可有特別寵愛的妃子?”顧知思的眼中閃過一絲流光。
顧知思慢慢起身,嘴角笑容顯得真誠,她走了下去,摸著小玲的頭笑到:“你這小丫頭倒是不怕被皇上聽見被砍頭啊。不過,我挺喜歡你這性子。以后沒人的時候你就放下宮中那些禮節和我聊聊天吧。”
在這深宮之中,難尋一真心啊。她也想有個關心她的人,這樣她才不會太孤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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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輕輕地搖了搖頭,看著這個平日嬌蠻的女兒變成現在這幅模樣,心中微微泛酸:“你這孩子啊,怎么就這么倔呢!這天下的男人這么多,你何苦呢!他不愛你,你早就知道,如今倒好,你越陷越深。”
空氣中只剩下顧大將軍一下又一下的的嘆息聲,顧知思的眼淚肆無忌憚地掉落著。
是她太高估自己了還是太低估了梁盼?
梁盼一笑,他就開心。梁盼一受傷,他就心疼。
顧知思擦了擦眼淚,聲音嘶啞地問道:“爹爹明天梁大人會上書給皇上嗎?以后,怕是他會針對爹爹了吧。”
“爹爹,女兒惹的禍女兒自己解決。如果女兒沒記錯了的話,皇上又要選秀了吧?如若爹爹以后想在朝廷上站穩腳跟,不怕丞相排擠,唯今之計,只有女兒入宮去侍奉皇上。爹爹您權勢過大,皇上自然也心存忌憚,可若女兒入宮了,皇上便會覺得有了挾持您的棋子。”顧知思整理了下思緒,迅速想好應對方案。
他的話沒有說話就被顧知思打斷,她微微一笑,想他表示安心:“爹爹,您放心,女兒自會明哲保身。”
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,今將軍之女顧知思德才兼備,深的朕心,特封為晴妃,欽此。
“回……回娘娘……奴……奴婢……小……小玲……”底下一個模樣乖巧,穿著粉紅宮裝的一個宮女顫顫巍巍的回答道。
接二連三的名字傳入顧知思的耳中,她微微打量這些人,嘴角掛上一絲弧度,冷漠而殘忍的說:“小玲,紅兒,小西,小四子,興子,留下,其余人都回內務府吧。”
“知道為何本宮讓他們走嗎?因為他們之中有人是墻頭草,有人是早已被其他妃子收買的,有人是居心叵測想借本宮上位的,想知道本宮是怎么看出來的嗎?他們的眼睛騙不了本宮。本宮眼里容不得沙子,所以你們也要好自為之。”顧知思輕抿一口茶,閉上眼睛輕輕地說,“好了,本宮有些乏了。小玲留下,其他人都退下吧。”
“娘娘,您叫小玲留下還有何事?”小玲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小玲仔細地想了想,搖搖頭:“回娘娘,沒有。這后宮之中,有皇后,良妃,德妃為三大勢力,其余人都為嬪,良人等。恕奴婢多嘴,您一進宮就被封為妃,皇上這是在把您往刀尖上推呢!”
她把“本宮”換成了“我”,眼底的開心也不加掩飾。
高三:張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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