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中秋都一樣。
這樣的團圓之日,卻意外接到母親金石之交的朋友的電話,說是請母親和當年室友吃頓孩子的滿月酒。
杭州在節日的氛圍下顯得繁華而美麗,深秋的桂花香氣撲鼻,西湖的澄澈寧靜,快要禿了的楊樹仍然對鏡梳妝,不巧的是,漆黑的天空只有煙火的點綴,圓月似乎躲在云娃后面舍不得露出一點頭。
大抵是每年中秋一家人相聚的那份甜蜜在內心深處扎根,于是離鄉越近越是思鄉。天空中的云散了些,似乎月亮的光芒開始初露鋒芒,父親一看我們母女倆的憂愁,便毫不猶豫道:“回外婆家!”母親本已疲倦的臉上忽然閃現出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,再一看手表,“十點了,外婆外公說不定已經睡了,”我說:“無論如何,中秋一定要回趟家,中秋團圓節,不是吃頓飯的事,而是子女們回家盡一份孝心,團圓了,才有中秋。”媽媽說。
走過石板橋,家門外有些陰冷。隱隱看見家里仍然未熄的燈,階前冰涼的石板上,是外婆正坐在那兒,剎那間,我覺得一路的顛簸都是值得的,它比不上一個母親深情期待子女歸來的目光。外婆見我們回來了,直起她坐得有些僵硬的身子。她笑了,笑得很燦爛,那是一個母親的笑,比明月更閃耀。
這時的月亮已完全出現在我們的視線,即使圓月姍姍來遲,我們的心還是永遠緊緊相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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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圓之日的晨曦倒是分外耀眼,這天中秋日剛放晴,大街上沒幾個人,零零落落,不難想象鄉村中該是怎樣的門庭若市、人潮擁擠。
母親有些糾結,兩年前母親未參加朋友的婚禮;兩年后,在這樣一個傳統節日,母親即糾結于是否加家吃團圓飯,又考慮到朋友的盛情難卻,兩難之下,我們還是選擇了去杭州喝酒。
華燈初上時,我們驅車回家休息。越臨近家鄉,越有股別樣的感情涌上心頭,略微苦澀,略微香甜,本來車上我們一家三口歡聲笑語,這時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了。
決定回家之后,車上的氣氛輕松了許多,母親開始講她不時的趣事,一路的桂花香送我們歸家。
原來,每年中秋都不一樣。
初三:董余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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